我们看见星星,
波涛;我们也看到了沙滩;
尽管有许多麻烦和突如其来的灾难,
就像在这里,我们总觉厌烦。波德莱尔-旅程
我试图寻找这几句话的原文,还没有找到,这样的译文总让人觉得是翻译出了什么问题。从阿兰 · 德波顿的《旅行的艺术》中看到波德莱尔,看到他对旅行的讽刺,突然觉得世界又宽阔了很多。《旅行的艺术》这本书买过,也应该拿起来读过多次,但是这次旅途中读起来才发现自己原来根本没有看进去过。
昨天下飞机乘上出租车,很是沮丧。这个我16岁就来生活的城市竟然被4天的旅程击溃。灰色的天空,光秃秃的树林,冷漠、粗鲁甚至还有因身高给人带来些许惊恐的出租车司机都让我无比怀念那座温柔的城市——南宁。这是今年第三次出差,前两次都忙到每天睡四五个小时,非常疲倦,压力也很大,这次好太多,前两天结束后基本上空闲。第三天早饭后,我导航步行十分钟到江边,走过大桥,开始沿着江行走。说是跨江的大桥,但是步行的走道并不窄,也很舒适,车辆穿梭但不显嘈杂,站在桥上看看风景,拍拍照,像是人行桥般自在。看见桥的那一头江边有很多人,开始以为像北京一样,只要是风景区,扎堆的地方必定都是溜娃的人群,定睛一看是游泳的准备区域,想起地图上有冬泳公园之类的字样,一定就是这里了。虽然在洞庭湖边长大,但是可能是血吸虫的缘故,很少见城市里有游泳的人群,看到横渡邕江的人头,不禁欣赏起他们的泳姿来。邕(yong)江不算宽,肯定是没有武汉的长江宽阔,好像又比兰州的黄河宽一些,至于长沙的湘江,我每次去一般都会去江边走走,但是很少有站在桥上欣赏江水的经历,无从比较。走过桥,来到冬泳的人岸上,感叹一番在一个城市穿行的江水如此清澈,游泳的老人有的走路都颤颤巍巍进了水就那么自如,继续前行。
来南宁的当天开始降温,据说前一天还二十多度,这几天降到十多度,已经几乎是冬天的最低温度,当地人很多都披上了羽绒服,对于一个生活在北京的湖南人来说,这个温度却是适宜。我穿着春秋的外套在江边走着,丝毫不觉寒意。走了两个小时,开始下毛毛雨,走进江边一个皇帝庙,站在大榕树下躲避了一阵子。沿着江边行走的这两个小时里,我一边享受着与大自然的亲近,一边质疑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为什么要在北京待着,要待多久,孩子们离大自然那么远,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没有答案,只有苟且。
2019年马上要过去,即将迎来2020年。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我在豆瓣的昵称叫maybe2020,忘记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2020年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是非常遥远的未来吧。非常遥远,这也就马上来了。这些年,生老病死,一一尝尽,个中滋味不是遇到非常的人,处在不一般的境下,我都不会去咂摸,去述说,含在心口的某一个位置,深到只有梦境会触碰到,所谓的人生的滋味大抵是包含这些的。
又到年关,要好好总结一下。怀孕生子怀孕生子,妈妈的离开,爸爸的生病,这几年都处于与前三十几年不同的境遇。今年年初老爹开始腰疼,这一年其实是稍稍喘息后又开始紧张,谁知道紧张竟成了常态,调整呼吸后竟然又回归一种平衡。当然,还是要感恩医生,让老爸身体病痛减轻很多,虽然三周一次治疗,每个月一两万的支出,但是总归还是减轻了痛苦,希望能维持久一点,再久一点。倒是因为病痛,下决心去了一趟日本,生怕之前的承诺要落空。
工作其实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怕,不慌张,再启程,永远在追寻梦想的路上。哪怕梦想永远无法实现,哪怕梦想只是一个笑话,那也要好过空虚。
孩子们都很聪明乖巧,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都受了些罪,希望他们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成长。
在新旧年交替之际,cai发来她的年终总结,激动得我四处分享快乐,其实总结里这件事以外的其他事情更让人敬佩,这突如其来的快乐虽然播种在十几年前,但是又何尝不是在说明每一刻的努力都是有意义的,精彩的答辩还有译著,那些收获更是矗立在层层叠叠的努力之上。痛苦,阴暗,迷茫,之后绽放。我站在远处默默地欣赏着她的精彩,却无法在长长的黑夜里给她一个拥抱。身边有好友两三能互相分享人生的滋味,是莫大的幸运,也只能止于分享,人生,还需独行。
坦白地说,我很害怕明天的到来,对我来说,今天更像是世界末日。2020年以及以后会是怎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