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

二十天的长假后回到办公室,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桌上四盆泛白的植物,因为缺水它们濒临死亡。原本安慰自己新的一年到来换几盆植物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想到浇了两天水后它们又恢复了生命的绿色,我对着那些花儿说,你们很幸福啊,外面在大旱,你们在我身边还不至于那么干渴。

     今天早起就是阴天,中午时分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到傍晚下班时竟然也需要撑起伞来。在工作中昏沉了两天后,脑袋晕的厉害,下班步行回家,虽然有点春寒料峭,头脑却因此清醒许多,喜欢这样的湿润和冰凉。这期NZ的头版便是旱情,还没来得及看,心想旱情已经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了?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多的坏消息,人们曾经憧憬的美好呢?都因为金融危机而陷入无助?抑或隐藏着的太多危机因此而产生连动?突然间甚至动了不要生孩子的念头,真是个充满了悲观色彩的脑瓜子。

     我总是认为这是个文化极度丰富的年代,艺术形式多样并且被迅速传播,歌舞者数不胜数。机器取代了人手,迸发的速度抽打着地球,做好机器上的螺丝钉紧张有序的忙碌着,还是沉迷放纵娱乐至死,冷漠还是敏感,似乎怎样都无所谓,怎样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这两天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村上,他坚持跑步二十几年,每天例行十公里,每年都要跑四十二公里的全程马拉松,还跑过一百公里的,继而是后来的铁人三项。刚知道这本书时,以为他写的是跑步时会想什么,不料他开篇就把这个问题打入冷宫,这是个愚蠢的问题,跑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想,身体像机械一样运动。这其实是我买跑步鞋的最大动力,当身体进入一种惯性,而头脑集中在运动之中,这无疑是个相当迷人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呵呵,说笑啦,运动虽然可以锻炼人的意志,但是也是需要有很强的意志才能坚持这样的锻炼的,即便是启动的那一刻都相当艰难。看来只有崇拜的份了……

      看《返老还童》的时候,嘲讽的想起了自己的文字,极力想描述自己的想法却又未免显得啰嗦,还好,只是一个私人的空间而已。

      看见网上有人用文字抨击那些似乎在幸灾乐祸于那场大火的人,想起那天在地铁里回想自己的一个心路历程。那天晚上姐姐打电话过来,说大裤衩起火了,她在对面看,电话里警笛声声,作为一个现场目击者,她语气中有些兴奋的元素。于是我分别给彦和霄发短信,后来又给X和Q报告新闻,几乎可以用奔走相告一词来形容。我在后来的回忆里分析自己的心理,是因为姐姐的略带兴奋传递给了我,还是因为我有幸灾乐祸的心态,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大裤衩本身可能是原因之一。我向来不喜欢高耸入云的建筑,纽约的帝国大厦,芝加哥的西尔斯大厦,深圳的帝王大厦,或者上海的那把军刀,有幸近距离接近过这几座高得出名的楼,几乎都是一种感受,那就是恐惧。可能这也是我比较喜欢北京的原因之一,宽阔的马路,不那么张扬的楼房,多少让我觉得较为自在。大裤衩修建在车水马龙的三环旁,我坐在公交车上来来回回,看着它一天天攀高,占领阳光,压抑着空间。Bss说这是外国建筑师在中国实践自己的作品,由中国人买单,他向来偏激,却时刻影响着我的思维方式。于是,在起火的时候我完全只想到了那座大楼,不愿意去想是否会有人员伤亡。后来听闻一位消防人员牺牲了,三十岁的男人,新婚一年,救援的现场把呼吸器给了别人,自己中毒身亡。实在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深鞠一躬,愿死者安息。

12 Feb 2009 , 写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