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云子又对我说,我真不愿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为什么会被生下来。
这样的话他这应该是第三次说起,第一次听他说时我特别惊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遭遇让他有这样的感受。问也问不出来。后来每一次听都增加我的沮丧,我不是想要给孩子们快乐的人生吗,刚不到6岁就要失败吗?
突然我脑子里转了一下,会不会这就是人类幼崽关于哲学的思考呢?
我于是找出这本《生活的意义》,昨天带了他读了一遍,他若有所思,但是也没说什么。
很久没有更新,是因为前段时间太忙,忙于工作和生活的细碎,其实也是一种平静。
显然昨天下午在医院那一段时间打破了这种平静。其实每次去肿瘤医院后都会想要吃甜品,似乎只有味蕾上的刺激或甜腻的侵蚀才能让情绪稳定一些。肿瘤医院整体老年人偏多,然而也不乏中年和青年,看着病魔一点一点吞噬人类,却无力反击,总是同样会引起疑问,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在走廊里坐了很久,给关心这次复查结果的亲友们反馈消息,怎么也找不到慰藉。往后的路只能是越走越艰难,而且终点必定是死亡,这是显而易见的,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治疗方案也一样,除了听医嘱,没有可选的其他方案。
坐地铁去医院的路上我边看电影边想,回去也坐地铁,还能看会儿。谁知道看完完全没有力气走到地铁站了,打车吧。是的,如果把一切人生的境遇都看成上天安排的磨练,那这次内心的震荡其实跟金钱有关。经历了一年的高昂治疗费后,第二年还需要翻倍时,内心的感受是很复杂的。
今天早上我从家走到公交车站的路上,风有些大,早餐洗的头发没有干透,冷风吹过直接冻到头皮。有一些日子了,我在反思精细化的生活方式。比如孩子喝水喝凉的还是热的,穿衣服穿多少合适,是否一定要按点吃饭,再比如冬天里头发没干吹风会不会影响健康。如果人类往回推到动物阶段,大自然给的一切都应该是顺理成章的,那我们是否应该更加粗放一些才对。倒是这一阵冷风,让我想到这一切或许就是上天的安排。当你没有选择方案时,那就坦然地接受,至于钱财,还能撑得住就不用去思虑过多。
上周日下午,V带云子出去玩,我带小V在家。原本约的保洁没有来,小V睡午觉,我跟着睡了一二十分钟,被老爹叫醒说是有短信,其实不过是无用的信息。倒也还好,睡了一会儿,神清气爽,突然还多出两个小时空档。我泡上一壶茶,坐在客厅里,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伏尔泰精选集》。前后翻了一下,完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买的,纸张很差,估计是V买书凑单得来。《如此世界》《查第格》《老实人》,前面几篇都是傅雷翻译的。读书总是好的,就如同锻炼身体一样,没有一次后悔过。我是上周四中午去C家受的启发。她去上海大学后,每周两天的课,其余时间在家带娃,晚上哄孩子睡着后开始看书,看到两点再睡。说扔下手机拿起书本后,手机三四天才需要充电,一周至少能看一本书,感觉非常好。我从周日前,每天睡前开始读书,小V自己拿着手机听歌,我躺在旁边看伏尔泰,过一会儿他便自己睡着了,我翻上个十来页也困得不行,关灯睡觉。
说起睡觉这个事情,应该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樊云子同学晚上睡觉终于不痒了。已经近一个月时间,晚上不需要频繁地醒来给他挠,他也开始可以睡整觉,一觉睡到天亮。真是苦了孩子。不知道是益生菌起来效果,还是年龄的问题,总之是不痒了。我也算是越过了人生一坎,翻看手机里的睡眠记录,常常一晚上两三个小时的睡眠,白天还要工作,持续了几年,身心疲惫。总算是开始睡整完的觉,做整完的梦了,真是不易。
无论谁怎么说, 我都认为人生是不公平不公正的。
假如全世界的人都同我一样背负痛苦活着, 我也未尝不能忍受。
可以并非如此。 痛是非常不公平的东西。 ——村上春树《奇鸟行状录》(林少华 译)
无论是300年前的伏尔泰还是30年前的村上,似乎都觉得人生皆苦呀。所以还是要负重前行,保持微笑。